30. 第二考场，实操考核

“圣女陛下是不是吩咐你照看一个少年？”

“恩，所以我想提前回兰卡。”

“铃兰，你能把这枚芯片在考前交给那个少年么？”

少女看着父亲躲闪的眼神，疑窦丛生：“爸爸，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兰卡的入学考核答案。”

“什么，”少女惊讶的捂住了嘴，“您要我帮那个考生弊？”

父亲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悄声低语了几句。

“我做不到……陷害罗岚亲爵，是背叛艾薇陛下，她那么信任我、看重我，将首席位给了我。”

看着少女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半步，做父亲的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

“但是，另一位陛下也可以瞬间夺取你的首席……”

书房中，老少两人陷入了无奈的沉默。

当登上返校的光梭前，少女忍不住再次回头。古老的主宅凝缩着时光静华，分外敦厚庄重，庭院却不复昔日华美，荒烟蔓草丛生。偌大的庄园门口，只有寡寡数人送行。

‘铃兰，家族的复兴就靠你了……’

收回目光，临行前沉重的话语压在少女肩上。

“未曾谋面的亲爵殿下，只要您足够正直，不去打开这枚芯片，这计划就不会成功……所以您的未来由您自己来选择。”

被光梭洁白的内饰环绕，少女收紧十指，甚至连芯片刺破了掌心都未察觉。

‘没错，自己也只是为了未来而选择，所以不要后悔。’

当光梭投入茫茫宇宙前，铃兰这样默默告诫自己。

不过，她没有想到后悔回来得这么快。

看着首席学徒狼狈地反应，罗岚目如沉水，俯下身轻轻在她耳边问道：

“学姐，你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即使我圣女的胞弟，充其量只不过是个从斗场捡回来的小鬼罢了，而铃兰你已经最出色的圣女候选了，即使和我决裂也不痛不痒吧？”

感觉到耳畔温热的吐息，铃兰冷静下来，终究缓缓放开了罗岚的手腕。

“不，殿下，是我错的离谱……”

缓缓平复喘息，少女犹挂着泪珠，却第一次鼓起勇气抬起头与少年对视。看着少年如夜空般的双眸，某种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念头窜进来铃兰的脑海，让她忍不住将一切挣扎与矛盾全盘托出。

“罗岚殿下您可以不明白，圣女候补不仅是天赋的博弈，还需要政治直觉……我一直以来如履薄冰，才能有今天的首席地位，”贝齿甚至将下唇咬到渗血，铃兰轻轻开口，“但看到你的考核成绩后，我就昼夜不安，直觉告诉我陷害您是将铸成大错，但当初又无法违背给予我芯片的那位大人物，因为我不想失去首席的位置……”

“到底是谁在逼迫你？”

答案呼之欲出，只需要看铃兰的反应。

“其实，只是自己在逼自己而已，”铃兰垂下眼，再次压低声音，“唯有给我芯片的人不能告知，不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罗岚殿下您应该也已经猜到是谁了……”

“我明白了。”

罗岚轻轻点了点头，这世上能让圣女首席学徒背叛圣女的恐怕只有一人——教皇。

“抱歉，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为自己不齿的行为开脱，我不妄想罗岚殿下您还能继续信任我，”深吸一口气，女孩自暴自弃的颓丧表情起了变化，“但在这里，我向光轮神发誓，即使失去现在的地位，也决不会有第二次陷害与背叛。”

“铃兰……你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不值得。”

“罗岚，我的誓言不仅仅为了你，更为了自己，不忘本心……”

侍奉光轮神的女孩，居然以神之名立下重誓。望着铃兰坚定的双眼，罗岚不禁动容。

踏入权力的漩涡，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唯一的出路大概就只有不断变强。

“学姐，当您强大到不再受人桎梏摆布，一定会成最好的圣女吧，”轻叹了口气，罗岚伸手，温柔地拭去了铃兰眼角的泪光，“圣女学徒的首席，不能以哭颜示人吧？”

“罗岚，你真是太看高我了……”

首席学徒苦笑着摇摇头，但她从未想过这次甚至可谓冲动的博弈，竟成为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景观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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