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幕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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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者’伊利斯，在失去理智之前被称为千年以来最权威的药剂学大宗师。”

——路易·达德里《记罗伯特·达德里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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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绯红紧窄冬裙的身影从巨人的肩膀上跳下。

七首巨人是亡灵体，腐烂的肌肉中却又夹带着透明的灵体形态。

死尸与鬼魂的结合。

巨人的干脱皮肤开裂流脓，脚下走过的路径，草野枯萎蜷曲。

巨人身体透明的地方映着惨绿的光，这绿光照耀之下，墨坚伯爵的脸再无一丝血色，他发出尖啸凄惨的悲鸣，如绿岛传说中的报丧女妖的嚎叫。

“你...你...你...”

夏克闭上眼睛仰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幕后人会是她。

”我的丈夫，我的夏克小弟。“墨夫人扭动着臀部，势要在这夜中极尽展现出她的姿色，”你们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们重获欢愉？“

夏克苦笑道：”那七个孩子不是墨夫人你亲生的，你才是杀掉他们的元凶，对吗？“

墨坚此时像是被七首巨人踏过的干萎绿草，他拖着疲乏痛切的身躯和心灵，用尽力气咆哮：”你知道什么！他们凭什么不是我们亲生的？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降生，从没毛的小团子长成一个个小机灵鬼...为什么...真的是你杀的？“

墨夫人舔了下红润的嘴唇，”墨坚，我给过你机会。你几次三番向我保证，不去碰其他女人，不去做那些肮脏的勾当。可是你做到了吗？为了留住你，我甘愿不断去忍受怀孕分娩的痛苦，就是为了让你有更多的理由留在家里。你呢？你连双胞胎儿子都分辨不出来！“

墨坚哀嚎不断：”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个疯子！你居然亲手将孩子送入了冥世！你这个疯子！我的小亚当斯，我的皮特...“

墨夫人笑得很灿烂，”他们没有去冥世啊。他们不是就在这里吗？“

”啊——“莉亚带着哭腔尖叫了一声。

听到墨夫人的话，夏克浑身战栗，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这只七首巨人...是...“

墨坚伯爵的哀嚎戛然而止。他只是张着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墨夫人提起死狗一般的墨坚，把他拖向七首巨人，被拖着的墨坚在地上犁出一条长痕。

”你看呢，亲爱的丈夫。“墨夫人把脸贴到墨坚近前，像是在亲密地耳语，”你好久不见他们了，肯定认不出来了吧。也对呢，你的脑子里只想着黑钱和娼妓，用怎么会容得下我们一家呢？“

”求...求...你...不要...“

墨夫人不理会他的乞哀告怜，将残酷的真相甩到他的耳朵中。

”从左往右，是亚当斯、皮特、约翰，还有我们的两对双胞胎，艾比和艾布特，艾丹和杨...他们的宋人名，你还记得吗，是...“

”呜——唔——“

墨坚的眼珠仿佛要被眼泪冲刷出眼眶。

莉亚一歪头埋到夏克肩上，身体颤抖不已。

夏克感到肩头湿润，这位弗依二小姐被这恶毒的真相吓哭了。

墨夫人像是在热恋中的女人看眷恋的情人，她的手抚过墨坚布满伤痕与泪痕的脸，”我为你造就了七个幸福的礼物，你不珍惜，我就夺去这七个礼物，再将他们变成七个噩梦，伴随你的永远的噩梦。“

墨坚伯爵的嘴里突然涌出大量的血，他向呕吐一般吐出黑红液体，抽搐着身体瘫软下去。

任他工于心计，任他用过无数狠辣阴险的算计，任他见识和利用过人性中最暗的灰色，却也没有练就一颗承受这种惨剧的心。墨坚伯爵死在了悲痛之中。

墨夫人一瞪眼，”不！你不能死！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呀！你从没听过我对你付说心里话，现在你终于肯听了！你还不能死！起来！“

”呜呜呜...“

夏克向下一瞟，莉亚的眼睛已经红肿不堪，嘴唇被她咬破，鲜血直流。他重重叹了口气。

墨夫人悲哭了一会儿，起身抹掉眼泪，面向夏克，却又改为魅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