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念能力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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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道道清脆的鸟鸣，清晨开始了。

潮湿的空气给森林带来了新鲜的气息，树木巍然屹立，每一片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是巨大的宝石散落在泥土上。

托雷斯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盘腿而坐，身体正直，眼睛微闭，两掌相叠，掌心向上，置于腹部下方。

伴随着呼吸的律动，风、土、水、木、花，森林中的各种气味被他吸入进去，每一种气味都仿佛渗透到他的灵魂深处、与他融为一体。

微风吹过树梢，将鸟儿的叽喳一同传来，就像是大自然在低声吟唱着一首轻盈的乐曲。

一只松鼠从树枝跳到托雷斯的肩膀上，好奇地闻着他的耳朵，直到托雷斯睁开眼睛，将“静”的状态打破，这好奇心旺盛的小家伙才一溜烟似的跑开。

“真是神奇的感觉。”托雷斯不由得感叹道。

在这两年半的修行中，他曾数次想要靠着禅定，将本我与天地合一，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但都没有成功。

不过，托雷斯并没有气馁，既然这个世界都存在“杀气”和“念”这种玄幻的存在，那天人合一的境界应该也是有的，并且有很可能存在于“心源流”中，尼特罗的“每日一万次感谢直拳”便是在山林间完成的，主角小杰也能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在森林中。

而就在刚刚，托雷斯终于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状态，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这片森林、这片大地的脉动，树木的生长与呼吸，甚至土壤中微生物的存在，他与森林合为一体。

并不是说托雷斯顿悟了，而是在禅定前，他灵机一动，将全身的精孔都打开、将气散发了出去。

念是一种非常玄奇、唯心的存在，这种状态在表现形式上跟被强制打开精孔时气的“流失”一模一样，但只要是在过程中加入了个人的“主观意志”——也就是主动释放气——便对人体没有一点坏处，反而能让气像肌肉一样，在损耗后变得更多（更强）。

这便是「四大行」中的「练」。

托雷斯本就了解念的修行，再加上体内有着死后之念的加持，使得他很轻松便掌握了除了「发」以外的其他三项。

此时，托雷斯终于明白，为什么云谷（心源流的一位念能力者）曾说过「练」可以升华意志了。

打开精孔就是在人体上打开了一条通道，而作为生命能量的气便是一座桥梁，将人体的“小宇宙”与自然天地的“大宇宙”联系在了一起，修行者可以置身自然、切身地感悟这片天地，这对锤炼精神、升华意志有相当大的帮助。

“修行，可真有意思啊。”托雷斯再次感叹道，“你说是吧，伊尔迷。”

“……”

伊尔迷从一颗松木的背后显出了身影。

与两年半前相比，他将那顺滑的黑色头发留长到了肘部，配合那阴柔的五官与面庞，让人更加难以辨清性别了，身材又修长了不少——主要是腿长了许多。

今天，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托雷斯有些直男、不清楚这种衣服的叫法，看着有些像李小狼的道服，却又足够修身——腰间的带子还起到了束腰的作用——像是女性的旗袍，胸口开着天窗，裙摆似的部位上有着龙形的刺绣。

“听说，你学会念了？”

“算是刚学会吧。”

“那今天应该能更尽兴一些。”

话音刚落，伊尔迷便朝着托雷斯冲了过来，他迅如猎豹，瞬间便从十余米的地方跑到了托雷斯的面前，他的身体陡然蓄势而起，右腿抬起，瞄准着托雷斯的中路，一脚急速踢出。

一对蔚蓝色的猫瞳猛地瞪大，托雷斯捕捉到了伊尔迷的动作，他迅速用左手按住了伊尔迷的右腿，稳稳地抵挡住了那一脚的冲击，而后立刻抬起右拳朝伊尔迷的头部连续挥去、短短一瞬便挥了十余拳，但伊尔迷却如同风中摇曳的棉絮，头部快速地微移、便灵巧地躲过了拳头的袭击。

下一刻，贴紧的两人脚下一踏、分了开来，又立马朝对方冲去。

伊尔迷抬起右手、以手作刀朝托雷斯斩去，而托雷斯也是将整个身子陡然沉下、拖过手刀的同时，一记扫堂腿朝伊尔迷左腿踢去。

携带着念的右腿击穿了伊尔迷的防御，在这股冲击下，他失去了平衡，但在腾空的瞬间，他右手撑地、将身体朝空中投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后、以腿为刀，朝托雷斯狠狠劈去。

这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托雷斯不得抬起双臂，接下了伊尔迷的腿刀，其上面的力

道与念让他瞳孔微张。

下一刻，两人又分了开来，重整态势后、又拼斗在了一起。

一攻一守、见招拆招，两人打了足足三十分钟才停下来。

伊尔迷低头瞅了一眼，他的衣服被托雷斯的手刀划破了几个口子，嘴角也有一抹血渍，他抬手抹了抹、又吐出一口血沫，淡淡地说道：

“还是平手么。”

并不是说托雷斯已经能与从小接受杀手训练的伊尔迷打个对等，而是伊尔迷通过「凝」、看出托雷斯的念已经耗尽了。

以念攻击没有念保护的肉身，结果只会是瞬杀。

伊尔迷比托雷斯年长两岁、且修行念更久，潜在气量比他多是相当正常的。

但同样，在有如此差距的情况下，伊尔迷居然没法在五分钟内拿下托雷斯、只能等待他的念耗光，从武斗家的角度来看，两人是不分上下，甚至考虑到年龄和修行时间，可以说是伊尔迷略输一筹。

“这很正常。”托雷斯坐在树桩上——这棵杉木成了两人晨练的牺牲品——右脸颊青了一块，喘着气说道，“超越自己是最难的。”

是的，托雷斯之所以能和伊尔迷打成平手，全是因为他刚刚在扮演着伊尔迷。

或许是从执事们那听说了托雷斯的天赋，伊尔迷在大概两年又三个月前便找上了托雷斯，希望托雷斯能扮演他、并与他战斗。

对于强者而言，没有什么比超越“自己”更有吸引力的了，揍敌客虽是暗杀者之家，也离不开一个“武”字。

而托雷斯也答应了，除了有报答伊尔迷救命之恩的想法，他本人也能获得巨大的好处。

是的，之前托雷斯给人“掏心挖肺”的本领和炉火纯青的暗步，就是从伊尔迷身上学来的。

虽然托雷斯没有什么战斗天赋，但扮演天赋（能力）还有有一点点的，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伊尔迷，将他锻炼时与战斗（和执事对练）时的姿态深深地刻在脑内，近乎百分百地再现了伊尔迷的所有战斗能力——念无法通过扮演获得。

尽管托雷斯在与伊尔迷的战斗中不断吸取经验、飞速成长，但最初的那段时间他回想起来还是要忍不住打个寒颤。

伊尔迷是谁啊，那可是世界第一暗杀者家族的长子，从小经过严酷的训练，10岁时便能推开三扇试练之门，更有着名师教导培训。

倘若让培训所的那群预备执事看到这场战斗，看到托雷斯居然能和揍敌客家族的长子伊尔迷打个不分上下，所有对他的谣言蜚语都会在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