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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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那人正是克里斯汀，她此刻面部发红眼睛圆瞪，表情有些狰狞，一时间没法接受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身边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出声，这时候慌忙地想要拉扯她的衣服让她坐下，其他还有人去推另一个和她长相相似的中年女人，而那个疑似是她母亲的人却始终怯懦的低着头，呐呐的并不出声。

艾达视线注意到这边母亲的情况，一时间眼神一暗，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但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依旧乖巧的站在族长旁边，等着看埃利拉怎么处理这件事。

埃利拉显然很生气，眉毛不满的皱起来，浑身气质也瞬间冷起来，忽然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从她身上传来。

下面站着的伊沙登时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整座山都被压在头顶，人人顿时变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有的按照惯性下意识跪在地上，却在膝盖即将要触碰地面时被迫转了方向，那股迫使她跌倒的力量这时候也控制着她的四肢，让她朝另一边约泽尔神神像的位置匍匐下去。

在她的视线来看，约泽尔神没有无关，之后身体端庄的坐在那里，并不纤细，反倒温和又端庄，手下的兽首呲牙咧嘴，凶狠的替她瞪视着每一个不顾礼仪胆敢冒犯她的人。

有那么一瞬，这名伊沙几乎要以为约泽尔神对自己失去了希望。

最惨的还是克里斯汀，她不仅瞬间被迫匍匐在地，给约泽尔神行了一个大礼，甚至下巴磕在没有太多装饰的地面上，口腔里都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她也看见神像和兽首，但内心的想法却和其他人不一样。

也许因为疯狂的原因，她竟然萌生了一个大胆到绝对会被当场杀死的想法。

约泽尔神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当然不存在，伊沙们的存在就是为创造约泽尔神产生的。

但，她的意思是，是不是创造这个束缚她们、限制她们，规范她们人生道路的伪神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伊沙们就像是约泽尔神手下的兽首，那个虚伪的甚至可能不存在的神什么都不用做，她们自己就会像是首家的狗一样逼退每一个路过者。

但如果房间里面并没有财宝也没有主人，她们这些守家的犬能不能放弃职责挣脱枷锁，自己去找自己的道路呢？

做一个没有靠山和信仰的野兽，与做一个守着空房子的家犬，哪个更好些？

想法或许沉淀了很久，也或许只是这一瞬间忽然冒出来的，不管怎样，有一颗质疑的种子悄悄埋在土里发了芽。

她感到一阵眩晕，唤醒她的是那个怯懦母亲的啜泣声。

“克里斯汀不是这样的人……她平时……对人很尊敬的……”

她顿时感到一阵厌烦，方才令她惊喜且醍醐灌顶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一时间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个女人能不能不吵了！

“闭嘴！”

她也确实是这么说的，而同时，祈祷室里嘈杂的议论声也停止下来。

其他人一开始没意识到克里斯汀说的是谁，她们都愣愣的看过去，只有克里斯汀的母亲瑟缩了下，那个可怜的中年女人无需指名道姓，自然而然地明白自己是女儿仇恨和咒骂的对象，顿时安静下来。

母女连心第一次这样展现，克里斯汀转头过去，即便内心还是很烦躁，鼓膜依旧在一跳一跳的流血，大脑几乎处理不了任何外界信息，她依旧在第一时间在嘈杂人群中找到母亲的方位。

“闭嘴！”

她又一次吼道，这次其他人都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看向那位鹌鹑一样女士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而台上的埃利拉并没惯着克里斯汀，她冷着脸，似乎什么都没做，但匍匐着的女人还是又猛地吐了一口血。

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暴怒之下说了什么，不过即便现在处境这么糟糕，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冷眼盯着那边的神盾局特工，眼神阴毒的像是刀子，吐了口血沫露出一口血森森的牙：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伊沙，她甚至参与阻止我的行动，而且杀**我的一名伙伴，我的一名伊沙伙伴！相比之前和我一起参与行动的人都记得那个可怜虫……”

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可惜的是，那个特工并没做出什么大惊失色的反应，她只是皱眉，然后和埃利拉耳语了几句。

随即克里斯汀就感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一轻，她重新站起来，依旧满脸是血，依旧满腔愤怒。

“我们都知道温蒂；伊沙是怎么气死她母亲，强行判处宗族的，她当时甚至连自己的信物都丢弃，绝对不是埃利拉所说的那样‘被迫离开宗族，一直为自己女儿传递约泽尔信仰’！”

这话是真相，但一时间没人敢回应。

她们中不少人也知道这事的真相，甚至比克里斯汀这个小辈更熟悉，但她们同样也知道一件事：现任埃利拉和那位温蒂是姐妹，埃利拉在温蒂离开后不久就同意了族内向外交流，一直到今天，温蒂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艾达并没怯场，她坦然的站出来，面对那些指控，只用了一句话为自己辩护：

“你有证据吗？”

面对第二个问题，她更是未发一言，直接用一个动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