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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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了屋，姚黄就问道：“咱们家也没有过下人，这要叫她们做些什么？”

“嫂子你看着办便是了。”

赵一年回道，“卖身契都在你手里，不论是收拾屋子还是洒扫，都由你自个儿决定。”

“对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方才那带我们过来的小丫鬟不也说了，这边角门直通后街，院子里我瞧了也有小厨房，咱们总不能跟着人家府里的大厨房一块儿吃饭，倒不如自己出去采买，也划算些。”

大厨房的菜她们也吃不起不是？

“这……”姚黄有些犹豫，“你也是府里的姑娘。”

赵一年摆摆手，“嫂子，这话咱们听听就成了，难不成还能当真？方才那大老爷也过来说过了，贾家老太太是打着把我送进宫的主意，我可是不乐意的。你想啊，他们家大姑娘至今还没个名分呢，我又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难道嫂子你舍得送我进去干那伺候人的活儿？”

“可皇宫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地方……”

“但那里漂亮姑娘不知得有多少，我打小儿都没吃过苦，进去了指定活不过两天……既是这般，人家收留咱们也就足够了，哪还有那脸面真拿自己当贾家的姑娘？”

就是现在，这所谓的收留之恩都不知道哪天能还上。

就算贾赦是个渣吧，但荣国府既然进来了，那也不是想出就能出的，更别提自家还收了人家银子了。

“……这也是没办法，必须得厚着脸皮拿下了。进来了可不好出，既是出不了，那这手里没银子也不好活……”

姚黄叹气，“那咱们也该去给老太太磕个头吧？”

赵一年点头，“应该吧？”

好歹人家也是超品国公夫人，按照当下的礼节，磕个头也不委屈。

更别提自己往后还得在这儿住着。

“那便走吧。”

说完话，赵一年带着新上任的丫鬟，选了个巴掌小脸叫做泪语的带在身边，把那娇弱细腰名唤盼儿的留着打扫屋子。

“那就俏眉跟我走。”

姚黄也从小厨房喊了一个出来。

因着荣国府面积大，俩人又不识路，便把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叫上了一个在前头带路。

走了有小半刻钟，这才进了荣禧堂的院门处。

“年姑娘来了。”

院门口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笑道，然后一叠声儿的往里头通传。

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了贾母的声音，“这是胡闹个什么！都是一家子血亲的，我孙女儿过来了，难不成还要通传？快些把人给请进来！”

姚黄鼓励的看了一眼赵一年，然后自己在门口磕了个头，就跟着小丫头去偏房等着了。

赵一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也脸上挂笑，带着泪语走了进去，头一回有了自己身在红楼的感觉。

这一进去，就感觉到屋内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

贾母坐在上首不动弹，但那真情实感却不少，手里拿着帕子，眼泪是刷刷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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