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书当夜，蓉城的天几乎变了。
路上行人匆匆，几乎无一人敢逗留。
就连柳如云都发觉有些不对劲。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柳氏集团大楼，并拿出了一份合作文件。
“许总，您这是……”柳如云翻看着城郊如今最抢手的一块地皮合同，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许老能看上我们柳氏，我深感荣幸，只是柳氏目前太小，怎么会入得了您的眼呢？”
“将这么一块香饽饽交给我，万一我做不好，或许会连累到您。”
她的面前，坐着许长青。
一个留着花白长胡子，满脸褶皱的男人。男人右眼处还斜掉下来一条深长的伤疤，宛若一只蜈蚣附于脸上，平常人见了，都会吓得避让三分。
头顶的发丝更是凌乱不堪，却不显疲态，只觉得这人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浑浊的眼珠中充斥着浓烈地血色杀意。
“许总？”
见他不说话，柳如云再次开口试探。
说实话，她此刻的内心是有些慌乱的。
来者不善。
许长青像是才反应过来般，呵呵笑了两声，嗓音沙哑得如年久失修的古钟，透着股寒意。
“柳小姐这么说，可就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这些天你接连在蓉城创下奇迹，这是我们所有上位者都有目共睹的。不仅褚家与丰家想跟你有合作，就连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也有些眼红啊。”
“您说笑了。”柳如云也是人精，既然对方都讲合同抛出来了，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我看了下，合同的内容大致没有问题，您为了扶持我柳氏，还给我让利三分，我就当许总身为长辈，给晚辈一些糖吃了哦。这个项目我一定做好，您等着营收吧。”
她的笑恰到好处，丝毫没有畏惧许长青的表现。
许长青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颇有深意道：“柳小姐……当真觉得合同没有问题？”
“自然。”
“哈哈！”许长青忽地长啸几声，“好样的，后辈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我也就不用操劳了，日后有什么不理解的，随时欢迎你到我家来询问！”
“今日之日，咱们就先暂且谈到这吧，有进度了再通知我！”
柳如云眯了眯眼：“您不留下吃顿饭吗？”
“不了，小姐家养的猛虎，我可招惹不起。”
说罢，许长青一甩长袍西装，从柳如云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偌大的空间中，一时间只剩下柳如云一人的身影。
她笑意僵在脸上，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许长青彻底走远，她才长呼出一口气坐下，掌心之中全都是汗水。
这许长青手里从来没有干净产业，在短短三年内发家，一路踩着无数人血馒头上位，任谁他都看不惯。
今天怎么会突然来试探她？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锋芒太露，引起这人的注意了？
柳如云秀眉紧皱，翻开那合同再次仔细的看了一眼，一颗心脏沉了又沉。
这老东西收脏得很，合同根本不可能没有问题，但她当着许长青的面，说不得。
这份项目，很显然就是用她来洗白许长青自己身家的。
说不定项目进行时，他还会在里面塞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光是从合同上都能看出好几个漏洞，但凡她处理不当，不光是她柳如云，整个柳家都要受到牵连，一同进监狱。
想到这，柳如云一阵头疼，重重合上了项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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