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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来的小门出去,走的依然是前次走过的那条街,繁华的人潮中,月千尘和陈慕却没有如前次陈慕出门时般抛头露面,而是坐在一辆精致却并不显眼的马车,前边赶马的女人帽檐低垂,却是陈慕从来未曾见过的,脸容只露出了半边,显得很神秘,马车行驶的不快不慢,但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在一个小小的门前停了下来。
依然还是在普通的闹市之中,眼前是很普通的一户人家,白墙青瓦。赶车的人轻轻扣了扣门环,一个清俊的小童应声开门,月千尘道:“带少阁主入内吧,阁中尚有事情,我便不入内了,这马车便在门外等你,要回风月阁就做马车回来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陈慕跟着小童入内,只觉满心疑惑,一踏入园中,只觉得小园之中别有天地,看似随手布置,但是往往别出机杼,陈慕也不清楚其中具体的道理,只觉得这小小院子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狭小,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不见边墙。
隐隐约约却有琴声传来,不是风月阁中惯常听见的箫声霏靡、笛声悠扬、琵琶幽怨、筝声婉转,初听觉得低沉,再听,其中隐隐,似有刀戟之声。踏过一座小桥,一路柳条轻抚,东一拐、西一拐,不知怎么的就拐出了一个亭子,亭子正中坐了一个人,正在抚琴,案上点了一炷香,琴声直灌入耳,越发清晰,小园中的一切都很清幽,甚至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种的只是寻常的花草,一味疏淡自然,只是这亭中之人,或者说是整个亭子,便算不上疏淡自然,甚至和周围景色格格不入了。
陈慕心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走的都是华丽路线。那张琴,却是白所制,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工艺品,但是却又古意盎然,若是识货之人再此,必然大惊失色。亭子也是古色古香,两侧却是一副对联——“此处岂容尘土面;看来都是水云乡”。
这小小园中所有颜色,便在那亭中小小一隅。那人青衫缓带,一双手纤长如,一捻一按之间微带潇洒情况之态。而他的脸,陈慕只觉得很是熟悉,好似在哪里看过一般。
蓦然,陈慕恍然大悟,那不就是他自己的脸吗,不算很像,只是眉眼之间略有几分相似,不难想象其中的血缘关系。眼睛比陈慕更加细长一些,下巴更尖一些,被紫金冠束至身后的长发直垂而下,比之陈慕要长上许多,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情,似乎浑然物外。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有人进入。小童一到便站立在旁,垂首侍立,一曲未终,陈慕却等的不耐烦了。
“阁下是谁,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话语一出,琴声未停,只是琴弦上袭来一道快如闪电的劲风,陈慕骇然之下转头,一缕发丝轻轻自头上飘落。分明明只是一道气劲,却宛如实质,像真的是一把刀刃割面而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可以真气外放的大宗师境界。
只是眼前之人分明乃是货真价值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很拉风的样子,还长的和自己有点像。
再听“铮铮”几声,琴声已停,仿佛仍有余音袅袅,那青衫男子抬头悠然道:“我这琴有六忌,七不弹。”
陈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六忌?”
“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今日大好春色,原本是弹琴的良辰美景,可惜,一不小心犯了七不弹。”
陈慕冷笑:“废话连篇。”
“这七不弹嘛,乃是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没有想到来到此处的却是你这样一个不知音者,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血。”
陈慕越听越不耐烦,心想这个人哪里冒出来的,实在罗嗦,神色间便有几分不虞。
那人见状,轻轻笑道:“你很像我,只是不太懂礼貌而且没有耐性。”
陈慕冷哼,心下不爽,道:“我不觉得让客人站着等待是一种礼貌。”
男子轻笑,风拂过他的长发,眉眼一时如画:“晚辈拜见长辈,长辈正在弹琴遣兴,晚辈侍立等待,乃是人伦之礼,哪里不是礼貌?”
陈慕哑然:“我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长辈?”
男子悠悠道:“相貌,年龄,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陈慕冷笑:“是可以说明,但不能证明。”
男子轻轻站起,道:“哈,说的也是。”
陈慕一脸不屑:“而且,你的风格和我不太像。”
男子似乎有些讶异道:“风格?”
陈慕道:“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弹琴,一声不响的偷袭别人,从来不是我的风。更加不是我的长辈的风。”
男子轻笑出声,眯起眼睛看着陈慕,似乎对陈慕起了几分兴趣,道:“好吧,为了解去你心中的疑惑,我就向你介绍一下自己。”
“哦?”
“我是你父亲的弟弟,雅阁之主风折柳。如果你愿意,应该叫我一声师父,如果你不愿意,你至少要叫我一声叔叔。”
陈慕脸上神色不变,心下波澜顿起,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骤然听闻,还是觉得其人深不可测,不管是坐是站,是抚琴是交谈,都让人觉得风姿卓然早已超越性别而是天人之资,听到眼前这句话,又加了一种疑惑,反问道:“什么叫我愿意?”
风折柳并未答话,岔开问道:“听说你失忆了,还练了藏锋心法?”
陈慕点头道:“是,所以我要马上去龙雪山寻找我的过去。”
“寻找过去,和洛晴沙一起?只是你不想想你的未来吗?”
风折柳闻言轻叹道。
陈慕心中不知为何,忽的一动,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风折柳悠悠一叹道:“雅阁承袭至今,风氏一支唯有你一脉单传,你父亲任性而为,如今想要继续支撑雅阁大业,你就要拜我为师,成为下一任阁主,你明白你对雅阁的重要性了吗?”
陈慕真是受够了一口一个大业,偏偏自己一点也想和这群男人纠缠在一起,冷冷说道:“那又怎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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