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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觉民被开除了，因为他涉嫌偷窃厂里女工们的贴身衣物。”
“那不是很好么？”
对于这个结果，李前程一点都不意外。
在讲究精神文明建设的当下，出了这样的丑闻，别说上班了，就算是呆在家里不出门，照样要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不被厂里开除才是怪事。
虽然李前程一点都不意外，但还是装出了一副略有惊愕的表情。
姜玉婷专注地看着丈夫，想从他的脸上，探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我不否认对赵觉民的厌恶，他被厂子开除，我心里也很畅快。但，这件事情我觉得他是被人算计的。”
李前程装傻，“何以见得？”
“赵觉民被人打了一顿，然后丢在了厂子门口。这显然是有人在算计他。”
“哦，你这么一说，很有可能是这样。”
姜玉婷有些气结，丈夫竟然比自己还能沉得住气？
她没再拐弯抹角，“我是想问，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
李前程本想说，当然不是。
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做了就做了。没必要到处声张。
但一迎上老婆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又改了口，“没错，是我找人干的。”
姜玉婷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此时，她的思绪很复杂。
一方面充满了感动，另一方面充满了愧疚。
她不傻。
感动是因为知道，丈夫惩治赵觉民不是什么心血来潮，而是为了替自己出气。
一个人，因为她在外受到委屈，不计得失，不计成本，选择默默去为自己出头。这大概就是家人吧？
和丈夫结婚这么久，此时此刻，姜玉婷才终于找到了家的感觉。
至于愧疚。
则是因为，她没能相信李前程，没能相信自己的丈夫。反倒是，刘红梅一开始就坚信，惩治赵觉民这事情，是李前程干的。
“你生气了？”
见老婆不说话，李前程有些摸不透对方的想法，“我承认对付赵觉民的手段，是有些卑劣了。但他那人，本就不要脸……”
他话还没说完。
姜玉婷猛地踮起脚尖凑过去，亲了丈夫的脸颊一口。
接着又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呢喃了一句，“谢谢。”
李前程懵了。
呆了片刻，下意识地摩挲着被老婆亲过的地方，咧嘴傻笑。
“不客气。”
姜玉婷觉得有些尴尬，低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块。
像是在找什么事情，来缓解眼下的尴尬。
她弯腰拿起被踢中的那颗小石子，往池塘里面扔去。看起来，她的动作像是在打水漂，但遗憾的是，那小石子，甚至连一个水漂都没打出来，“噗通”一声，直接沉入了水里。
“就这水平？”
李前程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褪去，除了甜蜜之外，还多了一丝调笑。
“你很厉害么？”
姜玉婷有些不服气。
“那可不？看好了，给你来一个十连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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