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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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这个道理鲁鲁修不是不懂。

佐藤中形阴了他一把，让十二个不是由他亲手召唤出来的刀剑付丧神来代替自己报复他。

这是已知的情报。

未知的情报在于，这些刀剑付丧神为什么要与他为敌，又想要做什么。

关于前一个问题的话，在之后鲁鲁修取得了本丸的管辖权，站在自己今后的工地点——天守阁的时候就由狐之助解答了。

“因为各种理由而失去了审神者的本丸里剩余的刀剑付丧神不会被销毁，而是分发到新的本丸里由新入职的审神者接管，这样的本丸和普通本丸有些许区别，所以相应的给予审神者的报酬也会提高。现在在您的本丸里的十二位刀剑付丧神就是从不同本丸抽出来的被分到这个本丸的。”

狐之助没有说清楚关键的信息，这一点鲁鲁修立刻就听出来了。

“各种理由？可以例举一下吗？”

鲁鲁修边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放到衣柜里边问。

狐之助道：“审神者大人任职的时间久了之后见到其他的审神者就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审神者都能保持初心不变的，因为身具灵力的人的稀缺，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不是有明显问题的人类，全都具有成为审神者的资格，于是……请原谅我的妄言，但是审神者大人，您要知道这是一份具有一定危险度的职业，这危险不仅是来自外界，更来自于审神者自我的拷问。”

鲁鲁修勾了勾嘴角，随意道：“原来如此，噬主吗？”

“您知道付丧神具有神隐人类的能力吧？”

“嗯，不过不是只要保护好自己的真名就可以吗？”

“那些通过各种途径虐待刀剑付丧神的审神者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显然，刀剑是凶器，如果激起了付丧神的凶性，那么……无论是因为审神者自身不谨慎暴露了自己的真名，还是刀剑付丧神拼着暗堕的代价噬主，最后的结果受害的都是审神者。”

“相当有用的警告呢，狐之助。”

鲁鲁修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在狐之助眼中，这个被hr忽悠了接收了一般人都不愿意接收的二手刀的新任审神者未免心也太大了。

它说得完全不算隐晦吧？就算自信自己不会做什么坏事好了，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对刀剑付丧神抱有起码的警惕心吗？

这种处理衣服折痕比了解这件事关自身安全的要紧事还要重要的态度是什么鬼？？？

不解是不解，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请不要误会，这并不是警告，只是出于您的立场为您考虑而提的建议罢了。我是时之政府制造出来辅助审神者工的式神，自然要为您的安全负责。既然负责雇佣您的人类没有事先提醒的话，我必须要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告诉您才行。这是我的义务。”

“也就是说，”鲁鲁修合上衣柜，转身，俯视着蹲坐——说不定是狐狸形态的正坐——在地板上的狐之助，“在你，或者说时之政府的判断里，这些已经化形的刀剑付丧神对审神者具有危险性。是这样吗？”

狐之助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语气也少了几分底气，“并、并不是这样的……那、那些噬主的刀剑付丧神当然已经被处理了，能够被分到其他本丸的刀剑付丧神都是时之政府判断可以继续工的……只是、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才希望您能有最基本的警惕，保护好自己的隐私。”

互相矛盾。

鲁鲁修微微眯了眯眼，旋即露出一个好奇的微笑，“说起来，你的工范围里难道不包括保护付丧神吗？从你的角度来说，你和刀剑付丧神都是因为人类的关系所以才诞生的吧？如果在审神者刚开始行动的时候上报时之政府的话，不是就能避免悲剧的产生了吗？”

明明听来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可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问题的狐之助却更紧张了。

“审、审神者大人，我是您的帮手，根据我的本性，我是没办法违逆您的命令的……其他的狐之助也是如此，所以……如果审神者避开狐之助或者让它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就、就是有很多很多原因啦……我也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狐之助嘛qaq”

鲁鲁修忙道：“啊，抱歉，只是实在有些想不通所以才问的，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总之我会好好做好分内之事也不会多生事端的，你放心吧。”

狐之助动轻微地松了口气，身后塌在木板上的大尾巴也恢复了活力，极有规律的左右晃动着，扇出一片半扇形的区域。

鲁鲁修见状，唇角的弧度变大了些许，他环视了一圈屋子，心道只是打扫房间就得花上不少的时间。

关于为什么不揭发审神者不当行为的问题，狐之助应该没有说谎。

这是可以理解的。

在审神者、狐之助、刀剑付丧神这三者中，时之政府明显最看重的是审神者。

先不提因为大家都是人类而且审神者不像其他两者可以批量生产的事，从时之政府对待刀剑付丧神的态度里就可以看出，为了安审神者的心，或者说人类的心，所以对“异类”的控制权一定是重中之重。

如果狐之助有能力阳奉阴违的话，不就和机器人反动一样糟糕了吗？

但是，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吗？

鲁鲁修觉得不尽然。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