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关于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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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武器商人奥尼斯.范德坎普的侄子——弗雷德.范德坎普，也就是现在的“圣童”弗雷德，已经持续在阿姆斯特丹西教堂门口分发银马剑和回购郁金香特许证接近4个小时了。

如果放在平时，10枚银马剑和承诺回购郁金香的回购书也许并不是什么足以让尼德兰人们产生信仰的大筹码。

可在如今，郁金香大崩盘，每个人都在家业尽丧，流离失所的边缘，这种惶恐给人们带来的不安并不亚于末日审判。

在这个时候，群体通常是非常脆弱敏感的，任何救命稻草，无论多么细弱，都会被人们自发的赋予神性，并且这种神性还会被放到无限大，更别提竹中他们现在出手打的就是宗教牌。

不安的夜晚，“圣童”弗雷德的名号迅速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蹿红，慕名而来朝圣的人群越聚越多，原本就占地不广的西教堂，这时候被汹涌的朝圣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此时表现的都像是主最虔诚的拥趸。

雷米还是没有直接现身，不得不说，这位低阶天使是个谨慎小心到极限的人物，也许是侦察部队的生涯所致，在他已经知道“圣童”弗雷德是站在主这一边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在阿姆斯特丹城外下车，将手下卫队分为小股，混进人群偷偷的接近西教堂。

接着，他率队在教堂附近的秘密据点外细细观察了大约40分钟，期间，他三次派遣圣堂杀手化装成投资失败的民众混进教堂，对这个“圣童”进行了近距离观察，回报显示，一切正常。

雷米得了消息，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带着两位圣堂杀手简单做了伪装，便缓步接近西教堂，他很聪明的没有事先联系尼德兰新教教会，毕竟之前的弃之不顾多少寒了这些教士们的心，如果在和“圣童”接触的过程中，这些家伙跳出来梗，那就大大不美了。

可低阶天使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位“圣童”严格来说并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他是选拔者，还是个高精神属性的选拔者。

圣堂杀手藏头露尾的前来探查竹中，这对别人或许还行，对小家伙完全就是无用功，要知道他们在小家伙的眼里，还有个更明确的身份——试炼世界人形怪，只要出现在竹中的视线范围，就跟白沙地里的煤球那么显眼。

而他们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探查，只能让竹中确定，自己引诱低阶天使的计划成功了，现在，只要平常表现，等待着正主出现就可以了。

雷米来了。

他身着长袍，兜帽覆面，跟着想要面见“圣童”的队伍缓缓前进。

低阶天使悄悄的瞥了眼队伍尽头，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张开双臂的男孩子。

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典型的尼德兰人特征，不过显得容貌普通，神态平和，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走到他身前，他都会拥抱对方一下，然后由他身边的男女帮手向这人分发10枚银马剑的生活费用，然后再由尼德兰教会的教士接手，将将拿到生活费的人引到旁边，详细登记他的亏损状况，再签订回购保书。

有条不紊！

侦察兵雷米立即对“圣童”完成了第一个印象速写，看起来这个孩子只是拥抱了来见他的人，分银币之类的活儿都是别人在做，可实际上，雷米毫不怀疑这些流程全部都是由这个孩子炮制出来的。

此外，他身前的那几大箱堆满的银马剑，经过反复核实确实由“圣童”本人凭空取出，这已经是神迹的范畴了，毋庸置疑。

天堂和地狱的人类世界争夺中，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地狱靠红利，天堂靠神迹。”

地狱势力不喜欢玩虚的，所以简单粗暴，能用钱、用色或者用名利腐化人心的话，就真刀真枪来直接的，所以坊间流传甚广的“恶魔诱惑”就是这么出来的。

而天堂呢，要面子，信徒许愿说要钱就给钱这种糙活儿绝对不能干，可是眼睁睁看着恶魔用小伎俩把人类都买走也不合适，让别人信主，总要别人有点念想才可以吧？

因此天堂采用的手段就是神迹，神迹一般采用治愈、神罚或者感化凶顽等手段进行，信徒们看到这些超过人类知识范围的事情发生，就会加深对主的信仰，大抵如此。

神迹的降临一般通过天堂安排在人类世界的低阶人员实现，除此之外，在关键时刻，天堂也会直接在一些人类身上执行“圣临”，也就是由中阶或者以上级别的天使直接把灵魂降在某个普通人类的身上，通过这个人类的身体执行主的意志。

雷米虽然不认识竹中，可竹中的行为无疑让雷米觉得这个小孩子就是接受了“圣临”的人类，无论从时间点还是这个孩子的表现，都和天堂的行事风格很像。

低阶天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跟着队伍继续前进，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逐渐感受一股到无比纯正的神圣气息，这气息的力量很微弱，但绝对纯正，就算是在天堂里，也是只有十二高阶天使才会有如此纯正的气息。

这下不可能错了1

雷米隐藏在兜帽里的脸上满是喜色，十二高阶天使圣临之后，为了怕撑爆凡人的身体，都会大幅度缩减自己的力量，神圣气息纯正而微弱，这是完全合理的。

换句话说，雷米的援军来了，还是强力援军，只是不知道这位是十二高阶天使中的哪位大人，自己如果抓住机会好好表现，没准能在这位大佬心中留下点印象，这对自己以后回到天堂升阶，好处不言而喻。

雷米压了压自己脸上的笑容，耐着性子排队，最终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圣童”面前。

而竹中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雷米，脸上表情平静，小家伙轻轻向前走了几步，动轻柔的抱了抱这位低阶天使，然后退开，示意身边的玛丽给雷米拿10枚银马剑，动流程并没有任何变化，不过，雷米已经注意到了一个足以透露出信息的细节，这位“圣童”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眉毛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

足够了，这个信号就足够了！

圣临的大人一定是对神圣气息有感应的，他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雷米认为自己必须要有所表示，他装在竹中面前跪下祈祷，同时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请问您是...？”

“圣童”没有搭理雷米的问话，只是亲自从身边的女侍卫手中接过来10枚银马剑，郑重的交到了雷米手中，然后轻轻在低阶天使的肩头拍了拍，便不再动。

雷米是聪明人，立即会意，接过银币，礼貌的拒绝了想要带他去登记回购郁金香的教士，举止恭敬的退出西教堂，返回自己教会秘密据点。

话说，竹中怎么可能感受的得到神圣气息，不过和圣堂杀手一样，雷米在他眼中和普通互动人物完全不同，哪怕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低阶天使，这种辨识度也足够他知道面前这个兜帽覆面的来人到底是谁。

“大叔、玛丽小姐、谭先生，我已经确定了目标，现场人太多，还有教会在场，我们不好动手，不过我已经吩咐那家伙退下了，我认为在分发银币和登记回购的事情完成之后，他还会再来找我，我们计划的第一阶段，成功了。”

竹中目送着雷米退出教堂，立即在队伍频道中通知道。

“嗯，我也确定了，就是刚才你自己给钱的那个吧，还挺明显的，就算没有系统标识，他的行为举止也挺不同的。”

玛丽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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