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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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还没意识到遥襄的执着，他感到有些好笑。

“那刁婆娘贬你下界，你还赖着不走，难道要等天兵天将动手扔你下去？”

“只怕到时候砸到地上你就成桃子饼了，哈哈哈......”

遥襄抿紧嘴唇想了想，心道，猴子这话说得不假，王母已经下过令要贬她下界，硬留在这儿也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天上这群神仙还会把对猴子的邪火都撒在她身上。

这么一想，遥襄咬牙决定跟孙悟空离开，不管怎样，小命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后面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遥襄轻轻一点头，孙悟空就迫不及待地驾起一片云朵，携遥襄冲出南天门直奔凡尘。

“唔......”

遥襄不适地掩住了口鼻，蹙眉往孙悟空身后躲。

从前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桃后更是没离开过桃树，一朝被孙悟空带着驾云赶路，风风火火，扑面而来的疾风让她以为自己快被吹散架子了。

孙悟空见状，当即放慢了驾云的速度，然后将遥襄往身后拢拢，笑着唬吓她，“你可千万站稳了，一旦掉下去，仙桃可就成了碎桃，黏都黏不回去。”

遥襄轻哼一声以回应，孙悟空听出来哼声中的不以为然，顿时眼珠一转心生出鬼主意来，口中念决，脚下的云彩突然大起大落。

经这么一颠簸，孙悟空坏心眼儿地以为遥襄会吓得惊叫出声，心里正窃笑着，遥襄的惊叫是听见了了，可......为什么他的屁股也跟着一痛？

风浪来得突然，猝不及防，遥襄被从云彩上掀起来，一只手和孙悟空拉在一起，虽不会有什么失足跌下去的事发生，可情急之下她的另一只手还是下意识地捞住什么东西抓住了。

不粗也不细，不硬也不软，毛绒绒的，被她抓在手里又扽了一下之后，上面的毛立刻像刺一样炸起来了。

不过还好，不扎手。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孙悟空僵硬地半扭过身，看到心有余悸的遥襄握着自己的半截尾巴按在胸口，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涌上去后还沸腾了，他飞快把头扭回去，恢复了用后脑勺面对遥襄，而且还发出了疑似“嘤咛”的微弱声音。

遥襄将手中的猴尾巴端详了一会儿，扒着孙悟空的手臂一脸好奇。

“你们猴儿的尾巴都这么长？”

说着还像抖绳子一样抖了抖尾巴。

孙悟空转过脸看着遥襄，猛然间露出凶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掩盖小鹿乱撞的心，也想多少找回些面子来。

遥襄一怔，以为猴子生气了，可她只顾着紧张忘记了躲，她一紧张手就也跟着抓紧，疼得还是这条尾巴这只猴儿。

收起金箍棒，孙悟空腾出手来抢回尾巴，在腰间绕了半圈塞进了腰带里。

“那么凶干嘛。”

遥襄小声嘟哝，发泄心中的不满，“我扯你尾巴又不是故意的，你摘我吃我的时候跟我说过？”

孙悟空按着腰带下的尾巴尖儿，四平八稳地驾云，遥襄说什么，权当没听见。

天空云雾很快就被甩到了身后，凡尘的面貌暴露在眼前。遥襄俯身探出头，去看脚下的山川苍翠，江河湖海。

“这......就是人间？”

遥襄低声问。

语气和眼眸中的神采都难掩人间带给她的惊艳。

孙悟空看着她，不由得笑了。

“对，这就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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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精彩。

不过人间对于遥襄来说，还只是花果山这一隅而已。

落入凡尘半载，遥襄就住在这花果山，起初孙悟空带她游山玩水，新鲜了几日，遥襄就忍不住开始想念天上，她没了兴致，孙悟空可是个爱动闲不住的。

遥襄推说惫懒想留在花果山打盹儿，孙悟空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当她真是犯了懒，凑到跟前逗她玩了一会儿，交代了几句便钻入水中去东海龙宫串门子去了。

果实为终亦为始，遥襄本体虽是只桃子，但落地生根，长处一棵桃树不在话下。

她来到花果山后，择了一处好风光之地，拔地生起一棵桃树，她是只近万年才成熟的桃子，生出的宿体一落成就是千年古树的模样，枝繁叶茂，蓬勃茂盛，有枝干伸下来缠成床榻的形状，铺上兽皮毯子，遥襄就歇在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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