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对峙

“我在问你话呢，人类，你连回答他人问题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斯库拉质问的声音并没有很尖利，不过其中肃杀的责难之意也很明显。

她可是蔚蓝深渊中仅有的三位领主之一，说起实力，比安达利尔也不遑多让，在出场白白挨了炮子儿的情况下，她没有选择立即动手杀人，已经是因为她才得到了超额贡品而心情大好的结果了。

“伟大的存在。”

谢菲尔德终究是反应过来了，他强行稳了稳止不住颤抖的身躯，对不远处的斯库拉恭敬有加道：“请您原谅我的无知，恕我并不知道您的名字，因为在我卑微的生命中，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您这样惊人的声威。”

“你倒是很会说话。”

斯库拉挑挑眉毛：“都快赶上那位我很中意的小牛角了。”

谢菲尔德虽然还在惊恐中，不过人已经有主意了，别管是什么人，花花轿子抬人这招从来都很好用，没看那个强横的家伙因为自己的谦卑，并没有动手杀人的意思么？

至于这么做影不影响声誉，“风压男爵”先生压根儿不在乎，任凭他在加勒比海如何有名，本质上，他也还只是个小海盗头子，让他低三下四，对强大的存在表现的像狗一点，基本上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的名字是斯库拉，掌管蔚蓝深渊的三领主之一。”

斯库拉对自己的名头从来都很有自信，报了家门之后很自然的俯视着逆戟鲸号上的谢菲尔德道：“报上你的名字，人类。”

“原来是斯库拉大人！”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没见过是真，可斯库拉的名字响彻大海也是真，谢菲尔德先自然是听过的，于是他先来了点不要钱的马屁，然后低着头道：“我是德雷克海盗集团的第八分支舰队提督，名为谢菲尔德，当然了，这些卑微的称号在您面前不值一提。”

“嗯。”

女魔头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连是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都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倒是看了几眼谢菲尔德道：“比起你的名号，我倒是认为你的本事不错。”

斯库拉更加饶有兴致的离谢菲尔德近了些继续道：“你的灵魂很强大，唔，虽然比小牛角的差一点，不过我觉得，也是很不错的了。”

“谢谢您的夸奖，我的这点...”

“吃起来味道一定很好。”

谢菲尔德正准备客气客气，表现一下自己的谦逊，争取点好感好脱身，冷不丁被斯库拉接着的一句话梗在嗓子眼里。

他抬头看看满眼都是戏谑神色的蔚蓝深渊领主，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强大神只根本没有把他当做可以平等交谈的对象。

也许有一天，斯库拉的心情足够好，她甚至会有闲情雅致对一株海底的珊瑚说上一阵子话，只看她的心情，就这么简单，在斯库拉眼中，谢菲尔德和海底植物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谢菲尔德和斯库拉对视，眼神逐渐惊恐起来，他看着海水中妖娆诡异的女子，如同豺狼饿虎。

只见斯库拉将线条优美的的手臂轻轻抬起，不过，这个充满美感的动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将足以毁灭第八分支舰队的力量彻底释放出来，谢菲尔德只觉得大脑运转不畅，喉头发紧，甚至有的冷汗已经滑进了他的嘴里，他还不自知，在这个最应该说话的时候，威名赫赫的“风压男爵”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

斯库拉就像是在和人挥手道别似的轻轻摆了摆小臂，位于第八分支舰队最左侧的一艘四桅杆盖伦帆船立时凭空碎成了粉末。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粉末，船上的钢铁、木材、帆布甚至是血肉都变成了细碎的粉末飘洒在海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谢菲尔德被这恐怖的力量彻底惊醒过来，眼神散乱，声嘶力竭的从喉咙中扯出了杀鸡的叫声：“啊！你不能杀我们！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海盗公爵德雷克的属下，你杀了我们，老爹不会就这么算...”

这哥们儿疯了！

老王在心里暗道：你面对的是蔚蓝深渊领主，她在海里代表着神级的力量，你用德雷克一个海盗头子，最多是个很出色的海盗头子去威胁她？你怕是死的不够快。

斯库拉的反应如同老王所料，残酷的蔚蓝深渊领主没有因为这个在加勒比海上如雷贯耳的名字产生丝毫犹豫，她第二次没有给谢菲尔德把话说完的时间，再次轻描淡写的挥挥看似纤弱的臂，将几近癫狂的谢菲尔德和剩下的全部第八分支舰队统统化为齑粉。

“吵死了。”

美艳和恐怖并存的女神把一场涉及500人的谋杀说的稀松平常，面对海上下雪般飘落的各种粉尘，她甚至连眼神都没变化。

斯库拉将身子慢慢再转回朝老王的方向，狡黠的看看他道：“我说小牛角，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办完了，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坏了！这老娘们知道我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了！

老王心里明白是自己已经穿帮，可是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他自己当然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现在斯库拉问起，他立即装傻道：“伟大的蔚蓝深渊领主，能够侍奉您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如此，我怎么还敢要求您为我做什么事情呢？”

“啊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滑头啊，安达利尔之子。”

斯库拉笑吟吟的，边和老王说着话，边提起秀气的鼻子吸气状道：“你不给好处，我就只有自己来了呗。”

她的这个动很有美感，不过，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明白，这个嗅花香般的姿势，实际上是斯库拉在进食死亡船员灵魂的动，这表示刚才化渣的那些朋友们，最终连轮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我就这么说吧小牛角。”

斯库拉有些恋恋不舍的抽了几下鼻子，将第八分支舰队的最后几缕残魂收走道：“谢我的事情暂时不说，但这个地方嘛，你总不会是在灵魂收集完毕之后随机挑选了这么个地方召唤我的吧。”

“事实正是如此，我就是想要在第一时间把灵魂交给您的，这地点，真不是我刻意为之，确实是随机选择的。”

老王信誓旦旦，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好啦好啦！”

斯库拉像是在看一个死不承认自己偷了糖果的孩子，对老王继续道：“我知道撒谎是你们族的天性，不过在我这里就不必了，最重要的一点，你的黑色陶壶里明明有超过必要数目的魂魄，为什么现在才召唤我呢？这不是和你‘立即’召唤我的说法矛盾了么？”

斯库拉盯着有些舌头打结的老王微微一笑道：“所以，这个地点就是你选择的，而且，从你在黑色陶壶中积攒的灵魂数目来看，你早就打算把召唤我这个功能当做你的绝招使用了，是吧？”

“请您原谅，我的力量在人间行走还是嫌低了些，所以才斗胆借助您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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