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坑深003米 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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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很轻，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就离开。

伊尔迷的动猛地怔住，收回手摸了摸被碰触的嘴角，念压亦在同时消失不见。

凯西如获大释地喘着粗气，膝盖一软就要跌倒，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才勉强站稳。她微低着头，羽翼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剪影，恰好挡住氤氲着水光的眸子，她抬起漂亮的脑袋，眼神掩饰不住的脆弱凄楚，珍珠决堤溢出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凯西哭了，这个认知令伊尔迷愣住了，他凝着近在眼前的放大面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戳破珍珠，垂眸看向顺着指缝淌下的液体，眼泪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味蕾告诉他是咸的。

原来眼泪是咸的，与血的味道不同。早就遗忘流泪技能的揍敌客大少爷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似找到有趣的玩具，一下一下地戳着珍珠，然后再将淌着眼泪的手指放进嘴巴里含着，再次在心中感慨，这只小猫真的是太过柔弱了。

他把流星街的辉夜姬欺负哭了，然后该怎么办。揍敌客大少爷陷入了苦恼地思索中，但他的面瘫脸仍旧是没有表情，看起来尤为冷漠。

当然这只是伊尔迷的想法，在念压的恐怖威慑下，凯西会害怕会恐慌很正常，哭泣也只是人类惊恐情绪的宣泄，这种弱者才会表现出来的行为伊尔迷虽然不懂但表示理解，毕竟在人类社会必须有弱者存在才能衬托出强者。但这仅是人类社会的常态，哭泣多为负面情绪的宣泄。对于本体是一段代码不会有任何感情的凯西来说就只是设定应激的结果。实际上在极具威慑力的念压压迫，她非但没有感到害怕，还会条件反射地反击他。

凯西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人类，而是一段被改写的游戏代码，来自一款叫做《植物联盟》的热血升级流网游，玩家通过打怪升级刷boss开启不同剧情与副本体验游戏带来的快乐。凯西的设定是名为瓦罗兰服务器内的阿克曼副本的明雷小怪，外形是一株能够移动的藤蔓妖花。玩过网游的人都知道，明雷小怪在玩家正常经过时不会主动发起进攻，只会在被攻击后发起反击。凯西在《植物联盟》中就是这样的存在，平时在名为阿克曼村的祭坛旁四处游走，受到玩家攻击后就会反击，这就是受到伊尔迷念压刺激，凯西想要条件反射地反击他的原因。

《植物联盟》全息网游满级为159级，阿克曼副本开启的条件是玩家需满150级，场景内的明雷小怪皆为高攻高敏低防血少的近战npc，其中以紫藤妖花的伤害最高，除了rmb玩家与秀技大触，普通玩家想要单刷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们被玩家戏称阿克曼战神。战神们的日常是：巡逻、被攻击、反击，反击成功继续巡逻，反击失败等待复活，然后继续重复着以上日常。对于人类来说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不免太过无趣，但对于被创造出的npc们来说，为守护祭坛与荣耀而战是生存的全部意义。

本来凯西的生活应该继续这样兢兢业业下去，直到某天系统进行了长达10个小时的维护，凯西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改变成奇怪的形状。起初她以为这只是系统维护的原因，后来她发现整个阿克曼副本中竟然只有她一名npc。似乎是游戏主程序被修改，她竟然走着走着就走出了阿克曼村。为副本中设定的明雷小怪她从没有离开过阿克曼村，更不知道外面的场景是什么样子。所以，当她看到与阿克曼村完全不同的场景时，整株藤蔓都处于震惊与懵逼的状态。

瓦罗兰服务器的管理员俗称gm很快找到了她，向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三次元世界的游戏开发团队发生了什么，《植物联盟》网游主程序重要部分被格式化，大部分npc面临被强行删除的下场，支撑游戏空间的水晶枢纽也在逐渐瓦解，很快这个游戏空间将不复存在。不同服务器的gm们经过协商，为了能够坚持到三次元游戏开发团队解决问题前，迫不得己向异空间管理协会的老古董们寻求帮助。

异空间管理协会的老古董们本就对《植物联盟》这款全由植物组成的网游画风很不满，象征性地做做样子告诉了她们修复水晶枢纽延缓空间瓦解的方法：可通过解封存有水晶碎片的魔卡书籍来获得修复水晶枢纽的必需品，解封条件为收集足够符合条件的卡片，获得卡片的方法由书神自行决定。

gm不能够离开相应服务器，以魔卡书籍中介前往其他空间收集卡片的任务就交给了尚且没有被删除的npc们，npc在其他空间死亡判定任务失败，相应空间的魔卡书籍就会消失。为了最大化提高效率，gm们经过激烈讨论决定根据npc们的能力分配任务的难易程度。本来为阿克曼战神的存在，凯西应该被分配到热血升级流空间依靠高攻高敏的设定碾压众生，然而就在检验设定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代码被篡改的凯西竟然成了弱鸡，现在的她别说是150级的普通玩家，即使是新手玩家也能一招ko，设定甚至还不如新手村的路·人·小·怪！

并且她被篡改后的外观变得很奇怪相当奇怪，gm们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物种，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研究与被研究，gm们终于得出她的身体被恶意改写成某乙女向攻略游戏的人类。这就是为什么凯西会拥有惊世美貌与完美身材，却体质娇弱没有任何天赋的原因。

从战神到弱鸡这是一件多么悲伤的事情，gm们对凯西深表同情，然后果断将一本卡片收集标准为获得人类好感度100的魔卡书籍交给她。她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外观是攻略游戏的女主角那当然是绝大多数人类所喜爱的类型，凯西是此本书的最佳持有者。

来到这个人类空间半年多的时间，凯西已经收集了五张卡片，分别为糜稽·揍敌客、基裘·揍敌客、马哈·揍敌客、桀诺·揍敌客和席巴·揍敌客。并不是说只要是人类并且好感度达到100即可收集，而是需要经过掌管魔卡书籍的书神对目标能力进行审核，审核结果为a级以上的才在可收集范围。凯·弱鸡·西的降落点是流星街13区，在那个被称为治安最乱的区域，她只见过两名能力审核结果为a级以上的人类，遗憾的是他们只在流星街逗留了一天就离开了，她并没有机会同他们接触。她以孤儿的身份被教堂修女收养，三天后修女病重将她托付给前来探望的基裘，五天后她被基裘带回枯枯戮山，一直居住在揍敌客主宅庄园，从此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生活。令凯西感到惊喜的是：揍敌客家包括年龄最小的科特在内，能力审核结果皆为a级以上，只是奇犽和柯特由于年龄太小被书神判断为状态不稳定，需要等到12岁之后才可收集。

揍敌客的最后一张可收集卡片是伊尔迷·揍敌客，能力审核结果为sss，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他的好感度相比其余人尤为难升，几个月下来还是不足100，并且停留在89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也是凯西拼命想要与他拉近关系的原因。

本体只是一段代码的明雷小怪，深入骨髓受到攻击必要反击的设定并不会因外观而改变，相反越是柔弱的身体越能够感受到能力差距悬殊的颤栗，似乎是拥有人类的设定，凯西的感官要比还是藤蔓时灵敏得多，那种压倒性的威慑力令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着反击。乙女向攻略游戏的弱鸡女主绝对不可能做出反击的行为，只有身娇体弱与貌美如花功能的代码们惊呆了，它们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只能从数据库中调出最容易博得人类好感的程序，促使着这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进入哭泣状态。

同样惊呆了还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凯西，她学着伊尔迷的动，伸出舌头舔了舔戳破泪珠的手指，很咸像是盐水口感并不好。在‘对无法反击的遗憾’和‘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一突发情况’的双重压迫，还没有适应人类拥有丰富感情的凯西变得异常焦躁，更想对伊尔迷似乎进攻的行为进行反击了。然而尽职尽责维持身娇体弱功能的代码们怎么可能崩坏设定，在她的情绪值没有降到值域范围前并不会停止调动程序。很快根本不知道还有哭泣这项技能存在的凯西，开始感觉鼻子不畅呼吸困难，她在书上见过这种描述，似乎是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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