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ASE01·缉捕天才画家（5）

“目前看来他是不打算走了，昨天他才去租了一间屋子，挺便宜的，一个月500，还找了份工，在附近的一所叫一心寺的庙里干点杂工，其他你自己看吧。”

听筒里里传来赵峥的声音，然后是一段视频被传输了过来。

孟重尧打开视频，里头便如往常一般显示出了封追的最新动态。

封追离开已经有将近三个月了，就连周慎都以为这个人已经彻底退出了他们的生活，但是孟重尧并没有把这个人完全放下，那份快递令他改变了主意，将赵峥派了出去。

赵峥跟着封追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走了数个城市，见了好几个人。证周慎才是“太子”的孤儿院老师和院长，证周慎才是孟重尧童年玩伴的旧日邻居、远房亲戚，为周慎封追测dna的医生，指责封追抄袭的证人……封追每到一个地方，便去见见他们，他也不做什么，只是走到他们面前，很认真地问他们一句话，四个字：“后悔过吗？”

不是弱者一般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而是后悔过吗？后悔过这么对我吗？就像是最后确认一次，这些人还有没有救。

孟重尧完全可以料到这个青年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有些人或许还能敷衍地接待他一下，有些人则干脆直接叫来了保安，把封追拖走，还有些人口出恶言，挥拳相向。青年不叫也不闹，只是深深地看着那些人：“明白了。”

然后离去，去下一个地方。

赵峥都有些看不下去，对孟重尧嘀咕：“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弄错了，这家伙看起来真的怪可怜的。”

孟重尧的回答是：“他有没有发现你跟着？”

赵峥怪叫：“开玩笑，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水平，爷可是世界排名前十的职业杀手好吗？”

当职业杀手的如果都做不到无声无息地缀在目标人物身边，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不怪孟重尧多疑，因为当周慎将那份快递状似无意地交给他后，他真的觉得这件事是周慎在死。周慎说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是最近无意中整理东西才发现的，还高兴地与孟重尧分享他的回忆。于是，孟重尧在这本笔记当中发现了周慎父亲的几篇游记，提到了在采风的时候和朋友发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精美建筑遗迹。

“如此精美的木雕群却藏在不为人知的偏僻深山，毫无遮掩地接受风吹雨淋，真是让人扼腕叹息。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这里，将这里修缮起来！”

周慎的父亲在笔记上留下了几幅速写，巧的是，孟重尧母亲的遗物中有几张照片和那几幅速写的角度不谋而合，更巧的是，现在正在播放的视频中封追工的场景和以上两者都很相似。周慎的笔记本是从寄给封追的快递里截获的，所以，真的是巧合？

孟重尧看着视频里的青年。他这些日子一直关注着青年的动向，但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封追瘦了。

风吹日晒，穷困潦倒，吃不好睡不饱，有的时候甚至在公园大街上过夜，封追过得绝对不好。他瘦了很多，但是看起来却比以前更为有力和坚韧，以前由于生活息不健康造成的白皙肤色如今晒成了麦色，脸颊瘦得尖尖的，独有那一双眼睛却依然清澈无比，坚定万分。

孟重尧看着封追在视频里干活，他的右手被孟重尧废了，孟重尧还记得自己当时如何一根、一根掰断了青年的手指，现在旧伤虽然好了，但是封追似乎永远失去了用右手再拿画笔的可能性。他站在一地残砖断垣中，穿着朴素的衣物，和那些脸庞黧黑的普通工人一样正在捡拾和搬动砖块。他的右手用不上力，但他很努力。

孟重尧看到封追颤抖着手指，挥汗如雨地工，像是一只天生天养的小兽，就算天塌下来也要跟天争一争！

孟重尧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憋着了，周慎刻意的讨好已经令他有些厌烦，加上公务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纾解自己的欲望，但之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小说家们笔下的土豪金主霸道总裁个个都像是色中饿鬼，十分热衷情丨事，孟重尧却觉得那十分可笑。因为真正要做大事的人精力往往分散在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在这方面反倒是不太在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视频，看着封追坐在杂物堆当中认真用吸管吸食豆浆的样子却令孟重尧来了感觉。孟重尧的下面硬了，他看着屏幕上的青年，又看了看自己抬头的下面，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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