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盘算

姬清从鸿钧处知道了许多。

在修炼之余，他靠着对部落的熟悉赢得了许多好感。样貌好，脾气和善，又肯带着部落里的孩子玩耍，很快就融入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原本就是在这儿出生的。

这个时代是没有太多关于功法修炼体系概念的，多数生灵修炼靠的都是记忆传承与身体本能，而人族为后天造物和这两者没什么关系，所以才需要专门去学习如何修炼。

而鸿钧给教给他的修炼方法只适合他一个人，就算外传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想要教导部落里的人如何修炼之类的，最起码要等他自己弄清楚修炼到底是什么，出于什么原理，然后才能编出来适合人族的修炼功法。

总之就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说过几日会来交代事情的老天爷没有过来找，姬清也乐得安稳，每天跟着部落里的人出去打猎。

他在后面偷偷使力，哪怕是猛兽也能很快制伏，狩猎速度快了，走远遇到妖怪的可能性也就大大降低，也能保障一点安全。

哪怕洪荒人族体魄不知道比后世强健多少，在最弱小的妖族面前都不够看的。

有修为和没修为的差别就是这样大，在自己踏上修行这条路之后，姬清对这点的感悟则更加深刻。

什么时候人族才能学会法术呢。

从他的修行速度来看，人族天分应该不算低，哪怕因为体魄之类的先天限制达不到巫妖那么高的成就，在洪荒也足够自保了。

人族当兴……鬼知道这个当兴是什么时候。

姬清在自己的那间小屋里画着板，哪怕鸿钧已经告诉过他不少事情，但对于洪荒来说他所知还是太少，完全捋不清所谓的时间线到底是什么。

除了现在应该是巫妖大战左右，后羿还没有射日，十二祖巫还都好好活着，天庭成立不算太久之外，他基本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穿越就和没穿一样。

“……要是十个金乌出来肯定要生灵涂炭的，连巫族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人了。”

没有笔杆子可以咬，姬清嘴里面衔着的是他用来画时间线的树枝，“有修为还能稍微苟一段时间，没有的话估计药丸。”

“还有巫妖大战……打起来人族这个墙头草肯定要遭殃，有个说法是三教圣人是靠人族成圣，灭族应该不至于但肯定要数量锐减……”

他发现绕来绕去绕不过人族太弱这一点。

人族太弱怎么办？修炼啊？太弱怎么修炼？修炼不就不弱了吗？简直就和他前世玩网游打本一样，打本没毕业打什么本。

哪怕之前鸿钧明确说过有事情可以去找他帮忙，姬清还是觉得这事不成。

所谓的帮忙应该只限定在他个人的事情或者与工有关，和他的部落，和整个人族搭上关系的话鸿钧八成不会理睬。

对他传达了善意是不假，可人家毕竟是圣人啊，还是特别模范的那一位。

至于通天？不熟。

胡乱把写写画画的东西擦掉，姬清把暂时充当笔的木棍也丢到一边，觉得想要保护部落还是只能靠自己。

先从修炼开始。他怎么说也是人族，鸿钧给他的功法就算再特殊也一定有适合的部分，仔细研究之后说不定能提取出来简化简化当做入门。

只要能简化出来，后面的应该就好办了。

姬清算得仔细，并没有发现老天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兴致盎然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还是好好修行啊。”

当他如此总结并回头的时候，整个人都被老天爷吓得踉跄退了几步。

他刚刚有些打算并不算小声，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有没有听见。当着老天爷的面钻天道的空子，怎么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您来了啊。”

姬清下意识咳了一声，“是有什么吩咐吗？”

老天爷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打量着他，姬清被他看得后背发凉，总觉得他的笑意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但感觉不是很好。

“你猜？”

过了一会儿，他才大发慈悲似的开口道，“反正你知道的挺多，不妨猜猜看我想要你做什么好了。”

姬清摸不准他的意思，“……是之前提到过的，想要钻空子的那些人吗？”

严格来说他自己也是想要钻空子的一员，说话的时候姬清底气不是很足，“鸿钧已经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是我还是不清楚破坏秩序的标准到底是什么。穿越过来之后就安安稳稳什么也不做也算吗？”

鸿钧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只说有些行为非但不是救人而是杀人，那他是不是能理解为只要不做多余的事情就好了。

洪荒那么大，指不定有多少穿越者，人家好好端端的过日子自己却要去杀人家，姬清怎么想都觉得有愧。

他不是什么圣母，为了好好活下去上了老天爷的贼船，一条路走到黑也不会心慈手软。只是干活归干活，管得住手未必能管住心。

老天爷笑嘻嘻，“算不算也不是我说了算啊，要看天道怎么说。”

你不就是天么。姬清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他点点头，准备将这个话题带过去，“那遇到之后我尽量注意。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来找你除了开工干活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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