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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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爪向上抓住屋檐上的滴水兽，身后斗篷在风里劈哩响的剧烈抖动，身穿紧身衣的男人在暗夜里踏着纷杂的屋顶疾速奔跑穿行。

今晚蝙蝠侠又抓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今晚他和搭档又一次从恐怖分子中拯救了哥谭。

今晚留在老宅的管家会再一次为他的老爷和少爷端上有特别制的小甜饼。

而明天夜翼会从布鲁德海文请假回家。

明天bat要出席针对贫困孤儿的慈善基金典礼。

明天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会消融所有昨夜的罪恶，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会一无所觉地走上自己的日程.........

过去的过去会被将来的时间和灰尘掩埋冲淡，未来的未来会因往日滋生的罪孽晦暗不明。

他的亲人正在奔向未来，而他，却已经死在了过去。

壁炉里温暖的火光，庭前百年的乔木，别墅边隔着窗子的大湖..........

然而这些，早已和他再没有半分关系。

如上所说，他已经是个死人。尸体，葬礼，墓碑一一不缺，他甚至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坟墓，就葬在韦恩夫妇的旁边，上面是亲手刻的字眼——杰森陶德之墓。

当然，是在照片里。

小丑指着那个出现在蝙蝠侠身边的新搭档，把照片几乎怼在他脸上:“哈哈哈，我亲爱的小鸟！你的蝙蝠侠找了一个新的搭档！他不要你了！”

“可怜的小鸟！被抛弃的小鸟！”

他不知道小丑怎么办到的，明明被关进阿卡姆，却能这些东西都拍下来冲洗后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恶意的提醒他早就成了已故人士。没有人会怀疑他其实还活着，没有人会愿意过来救他。

蝙蝠侠也不会。

他其实不想相信的。

可是整整五个月，还是更久的时间？他被吊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央，像个死物一样沦为整个阿卡姆犯人娱乐的玩具。小丑喜好拿刀在他身上刻下一行又一行joker，稻草人喜欢拿他实验自己新做的神经毒气——该死的，为什么这里的安保会让他们把这种东西留下来？！

毒藤女和小丑女算是温柔，但她们总会在看似温柔抚摸后突然来个狠的。她们会说:“亲爱的，你不喜欢我的小宝贝/小布丁吗？可是他们很喜欢你呢。你当然也喜欢他们的喽？对不对？”

谜语人最恶毒，装二选一的概率，实则每次回答错误都会捏断他的骨头。听着他抑制不住的惨叫笑的浑身颤抖。

不过后来被小丑警告了，理由是这样小鸟太容易昏倒，会减少很多乐趣。

他现在被暂时遗忘在房间里，因为不久前小丑和小丑女越狱去给蝙蝠侠找点乱子。他耳朵里塞着小丑自制的粗糙录音机，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播放小丑刺耳的笑声，夹杂着手指甲刮墙壁钢丝磨玻璃等等让人精神衰竭的噪音。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疼痛这些折磨还可以忍受。他的思绪不可抑制的飘向别处，这是难得的喘息时间。

在无数个饱受折磨的日日夜夜，其实他曾无数次听到过那个男人的靴子声音由远及近在墙壁另一侧响起，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把新抓到的犯人送到阿卡姆。他不知道他的二代罗宾其实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他的嘴被堵住，呜呜咽咽想发出声音提醒蝙蝠侠的注意。可是小丑不会允许这事的发生，如果不是因为特别喜欢自己的惨叫，杰森真怀疑他会割了自己的舌头。

“可怜的知更鸟，可爱的罗宾鸟！”

小丑掐着他的下颌，亲着他的侧脸“永远陪我待在这里吧！永远都别想着离开！”

“谁杀死了知更鸟？”

他好恨，他真的好恨。他不但？恨自己，甚至恨着蝙蝠侠，明明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查出来的事实，只要他在巡视阿卡姆的时候多一点耐心，就能救他啊！就能把他带回去啊！

可是他没有。

而杰森已从听到脚步声时最开始的兴奋彻底转成了绝望。

远处响起一阵sao乱，听声音是小丑和小丑女搞事以后被抓到送回来了，阿卡姆里每次同伴越狱又再次回来总能受到大家的集体欢迎，而礼物和玩具就是他。不出所料，大概几分钟后就会有人过来把他带到大厅——

他不想习惯，但不可否认，他已然麻木。

哈，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花样，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救他的。

*

头顶上的吊灯摇摇晃晃，破碎昏暗的灯光打在墙壁上。英菲亚没看清路，一落地就踩到不明物体摔了一跤。

“这是哪儿啊？”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啧，一手的灰。

她现在还是处于隐身的状态，昨天拆迁完那个银行回家的时候系统告知她已经完成了一阶段的任务，上次更新的副本内容为奖励已经开放。

英菲亚当时太困了就没认真听系统在bb些什么，只迷糊听到它说是否选择干嘛干嘛，然后她下意识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面了。

她尼玛直接在梦里穿越了啊！

英菲亚很确定自己前一秒还在自家柔软的大床上，下一秒就连人带睡衣一起空间转移，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怎么说，还好下面不是什么火山口大海沟什么都吗，不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在睡梦里死掉也太冤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英菲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按照系统的尿性这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无害的地方。很奇怪，明明墙壁地板乃至大门，都是保存完好的高精设施，一律用冷淡生硬的银白色分割数个区域，但是灯光就像被人故意弄坏了一样，搞得一条本来还算正常的走廊像个鬼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