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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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往傅恒府里去给老夫人换药，正巧傅恒一大早被皇上召进宫现在不在家。

梁雨微跟着管家到老夫人院子，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见了立马迎上来，热络非常。

“梁姑娘来啦，老夫人这几日可以看见些光亮了，梁姑娘真是神医再世。”

梁雨微忙说：“是老夫人有福气，也是嬷嬷平日照顾得好，我这药内服外敷，马虎一点都不成。”

“梁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从前那么些个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姑娘几服药下去，不过半月，老夫人竟能看见光亮了，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医术。”

嬷嬷夸了又夸，一连串赞美的词儿从她嘴里出来，令人心情愉悦。

嬷嬷又说：“梁姑娘，老夫人昨夜里受了凉，今早咳了几声，能不能麻烦姑娘再给开个方子？”

梁雨微点点头，应了一声，道：“还是先请嬷嬷容我去给老夫人诊脉，再看看开什么样的药方合适。”

嬷嬷连声道：“正是正是，姑娘随奴婢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只听见屋里头有阵阵笑声传来，嬷嬷见此提点道：“少夫人正在里头陪老夫人说话，姑娘里边请。”

梁雨微颔首，进门后，见一个一时华贵的妇人正端着一碗汤水，喂予老夫人喝，一边还和老夫人说笑逗趣。

老夫人眼睛上蒙着遮光的白纱，虽然看不见，但失明这段时间，耳朵和鼻子变得格外灵敏，她听见推门的脚步声，听见有人进来，她能分辨出脚步声的轻重，知道除了身边伺候的嬷嬷之外还有别人进来，加之一丝清淡的药香味涌入鼻尖。

老夫人想了想，盘算出今日是和梁雨微约定好来诊脉的日子，她抬头，略过尔晴喂过来的参汤，转过脸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问道：“是梁姑娘来了吗？”

尔晴闻言，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她缓缓放下汤碗，掸了掸袖子，一举一动，颇显华贵。

梁雨微仅仅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老夫人身上，问了些老夫人用药后的情况。

老夫人一一答了，脸上有明显的喜色，比半月之前心情好了许多。

“听嬷嬷说老夫人昨夜受了风寒，我再开幅药，老夫人记得喝完治眼睛的药就喝这个。”

梁雨微提笔，准备给老夫人开一个药方，却见面前刚刚老夫人用过的碗中，汤汁呈灰褐色，上面还浮着一层厚厚的亮油。

她疑惑道：“敢问老夫人，放才喝的是什么？”

“这是尔晴亲自为我炖的人参鸡汤。”

老夫人顿了顿，“可是有什么不妥？”

尔晴站在老夫人身后，听到这话，脸色立刻一沉，看着梁雨微一字一句的说道：“额娘，这可是上好的百年老山参，是当年先皇后赏赐的。我特意拿给额娘炖来补身子的。”

老夫人面容和缓，长女容音赐下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

梁雨微不理会尔晴暗含警告的眼神，对老夫人耐心解释道：“这确实是上好的人参。只是我开的药方中已经含有滋补养气的药，老夫人若再用大补之物，恐怕和药性冲突。”

老夫人默了默，身边伺候了她一辈子的老嬷嬷却急了，忧心忡忡的看着碗里仅剩的小半碗汤，“这可怎么办？梁姑娘，刚才老夫人已用了半碗，可要紧？”

尔晴无措，赶忙说道：“额娘，我不知道，额娘我只是想给您补补身子。”

老夫人摸到尔晴的手，拍了拍，“是我自己要吃的，与你无关。”

“老夫人放心，只用了半碗不要紧的，只是日后要多注意饮食，清淡为好。”

梁雨微道。

嬷嬷点点头，心有余悸，忙说：“记下了记下了。”

梁雨微继续写药房，尔晴看着她的侧脸，目光阴鹜，乍然开口，“梁姑娘在京城可还有亲眷？”

老夫人也问道：“听说梁姑娘是当年圣祖爷身边的梁御医，不知梁御医辞官出宫后，去了何处啊？”

梁雨微笔尖一停，直言道：“去了杭州，亲戚当年都随父亲一同南下，定居在西湖边。”

尔晴笑了笑，赞道：“那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她又说：“不过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在京城落脚，万事可要小心。”

“你是傅恒的救命恩人，额娘若是能复明，那你就是富察府全府的恩人。平日里碰上什么难，只管派人过来捎信。”

老夫人也赞同，“听傅恒说，你还开了一间药铺，平日里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跟傅恒说。”

尔晴眸光一闪，笑，“傅恒公务繁忙，常有寻不到人的时候，平日里有事，来找我也可以，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她过来，亲昵地拉住梁雨微的手，十分热络。

“姑娘性子温和，我极喜欢。姑娘小我几岁，我看着你，比看到娘家几个妹妹时还要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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