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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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离心

话分两头，苏慧人带着满腔失望回到了启祥宫，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她被这种无力感弄得心烦意乱，连她的女儿二公主梁芷芳来找她说话，精神也集中不起来。梁芷芳因着曾被送离母亲身边养着，从小就早熟而又敏感，自然也察觉出了苏慧人的心不在焉，想起在景仁宫的时候身边的宫女嬷嬷说过的话，觉得苏慧人是因她不是皇子所以不重视她，愈发和苏慧人离心了，母女间本就不深的感情更是消逝殆尽。梁芷芳草草和苏慧人结束了谈话，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心中气苦的她和自己的奶嬷嬷商量上了。“嬷嬷，你看看，这惠贵人现在连面子情都不做了！”梁芷芳用“惠贵人”称呼苏慧人，可见俩人之间也没什么情意可言了！“殿下别气，惠贵人只是今天有事才疏忽了，并不是有意的，她毕竟是您的生母，当初为了您有个名字都敢闹三公主的满月宴，还不顾性命下水救您，可见她是关心您的！”李嬷嬷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梁芷芳离开景仁宫已经恶了珍妃，现在不能和生母也疏远了，毕竟生母是梁芷芳唯一的依靠了！她是梁芷芳的奶嬷嬷，一生的荣辱富贵都系在梁芷芳身上，而且她是看着梁芷芳长大的，两人间的情分自然不一般，她自然希望梁芷芳过得好！“哼！谁知道当初她那么做是不是为了争宠，嬷嬷，你想想，那两件事之后惠贵人不是得宠了一段时间。”梁芷芳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气愤的说道：“你看自本宫回了启祥宫，惠贵人何时和本宫亲近过，她有当本宫是她女儿？当初在景仁宫珍母妃还让本宫常常见着父皇，现在呢？本宫已经很久没和父皇说上话了，现在就是启祥宫的宫女也开始怠慢本宫，在本宫面前冷嘲热讽了！”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梁芷芳红了眼眶，把李嬷嬷看得心疼得不行，她也知道现在启祥宫的宫女对二公主的不尊重，苏慧人是启祥宫里份位最高的人，所以李嬷嬷心里也怀疑上了苏慧人，难道不是自己养大的就不亲吗？其实俩人还真是误会了苏慧人，苏慧人对自己唯一的女儿确实是关心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她相处，所以平时显得不是很亲近。更何况苏慧人自己就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在苏家时她也没受什么委屈，自然不会知道在皇宫中被皇帝冷落遗忘对一个没有希望继位又没有兄弟的公主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况且她现在的心神都在如何拉下苏伊人，改变自己母亲和弟弟的命运身上，自然疏忽了梁芷芳，别人见她没注意，以为她不在意，自然也不会告诉她梁芷芳在启祥宫受到了怠慢的事。“嬷嬷，生母靠不住，珍母妃也恶了本宫，本宫日后可怎么办吶？呜……”梁芷芳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殿下不要伤心，您还有别人可以依靠。”李嬷嬷想着既然惠贵人靠不住，那就找别人，也别说什么母女亲情，皇宫中本来就是这样，惠贵人既然不能给殿下带来荣耀，也别怪殿下令攀高枝了，况且以后二公主出息了，惠贵人也沾光不是！“别人？嬷嬷你快和本宫说说。”梁芷芳听李嬷嬷这么一说，忙止住哭声哽咽的问道，她和生母养母都不亲近，李嬷嬷从小就陪着她，她心里已经把李嬷嬷当做唯一的亲人了，对她非常信任。“您可以多去拜访柔妃娘娘。”李嬷嬷看着梁芷芳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您年纪小，惠贵人又不许别人提，您自然不知道，柔妃娘娘是惠贵人的亲妹妹，是您的亲姨母，而且柔妃娘娘深受陛下宠爱，您亲近她，日后您就是出嫁了，谁不高看您一眼！”“嬷嬷，你说得是真的？”梁芷芳惊喜道，柔妃她是知道的，父皇子嗣稀少，直到现在还没有立太子，柔妃膝下已经有了两个皇子，希望很大，这两个不论那个有那个福分登上那个位子，自己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当然是，只是柔妃娘娘和惠贵人早年有些龌龊，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到您身上。”李嬷嬷想到这里不禁担忧上了，心里暗暗责怪苏慧人干嘛一直得罪人，还连累了自家主子。“柔母妃不会迁怒本宫的。”梁芷芳自信的说道：“柔母妃能得宠这么多年，可见是个有手段的，她膝下没有女儿可以联姻，为四皇子和七皇子在朝堂拉拢势力，所以同具苏家血脉的本宫就是她最好的选择。”苏慧人不知道女儿已经和她离了心，她现在正在苦思冥想她到底忽略了什么，直到春纤为她梳洗的时候她才想通了，声音一样，姓名也一样，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那个水琳琅一定是画了妆的，也对，前世水琳琅要是在宫里没做掩饰怎么可能安全出宫嫁人。苏慧人想明白之后本想叫人把水琳琅调到启祥宫的，看看天色已晚，想着来日方长，就先放弃了!第二天，当苏慧人□纤去昭华宫找水琳琅的时候，她的女儿梁芷芳带着李嬷嬷去了锦安宫；当春纤回启祥宫回禀昭华宫没有叫水琳琅的粗使宫女的时候，她的女儿梁芷芳在锦安宫和她的仇人苏伊人谈笑风声；当苏慧人让春纤去打听水琳琅的去向的时候，她的女儿梁芷芳在锦安宫里见到了皇帝陛下；当苏慧人在心焦的等待消息的时候，她的女儿梁芷芳生平第一次和七皇子梁浩熙一起向皇帝陛下撒娇；在苏慧人因找不到水琳琅而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的时候，她的女儿梁芷芳抱着今天和的美好回忆甜蜜入睡。———锦安宫————夜色正浓，刚完成一场□的苏伊人柔若无骨的躺在梁奕承怀里，慵懒的和他说着话。“伊伊，你和芷芳关系很好？”梁奕承把玩着苏伊人的头发，问道。“陛下，臣妾这也是第一次和二公主亲近，估计呀，她这是想您了，您的魅力可比臣妾大多了，看来臣妾已经老了。”苏伊人似真似假的娇嗔道。“呵呵呵!伊伊怎么会老呢！在朕眼里，伊伊永远都是那么美！”梁奕承笑着说道，心里已经相信了苏伊人的话，据他得到消息看芷芳确实和锦安宫没什么联系，今天估计是听说他要来锦安宫了来见见他吧！他现在孩子虽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想想芷芳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宫里那些奴才是什么样的他心里很清楚，芷芳现在的日子恐怕过得不如意，才会来锦安宫的吧，看来明天应该让张远查一下了！“呵呵呵！”苏伊人干笑着，没把梁奕承的话当真，心里不屑的想着那是我保养的好，我要真变成老太婆，你还说我漂亮不？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疲惫的睡着了，同床异梦~~

☆、五十九

皇家的子嗣一向很受重视，特别是对梁奕承这个子嗣不丰的皇帝来说，每一个活下来的子嗣都是珍贵的，所以梁芷芳这个二公主虽不及别的皇子公主受宠，但他也是重视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珍妃照顾不利就把二公主放回她亲娘身边。所以，第二日上朝前，梁奕承就命张远关注一下二公主的近况。上朝的时候，一个御史突然提出要立太子，还没等梁奕承说话，云家先坐不住了，现在宫中珍妃膝下还没有孩子，现在立了太子，云家还有何希望？云家手下的一时间纷纷跳出来说皇帝春秋鼎盛，皇子们还小看不出资质，不宜过早立太子，并指责那个御史有不臣之心。一些卫道士认为日后可能会有中宫嫡子，所以也支持不立太子，其他人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明哲保身，都默不做声，那个御史独木难支，只好跪下请罪。梁奕承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对云家失去了宫中的太后还在朝堂有如此大影响力而暗暗皱眉，安慰了那个御史一句，说了此事容后再议，便退朝了！下朝之后，张远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梁奕承，本就心情不佳的他听到自己女儿受到这样的怠慢，更是火上浇油，直接下旨斥责苏慧人，并贬了她半年的俸禄，还让四妃把梁芷芳身边伺候的人换掉。“殿下，这回那些奴才秧子一定不敢再小视您了，我们可要好好谢谢柔妃娘娘！”李嬷嬷看着梁芷芳被克扣的东西都被补回来了，喜滋滋地说道。“嬷嬷说的是，这次要不是柔母妃，本宫哪有机会见到父皇，柔母妃对本宫的好本宫记得。”梁芷芳也很开心，经了这事，她在父皇心里应该有印象了吧！“殿下不如做一下荷包扇套送给四皇子和七皇子，他们没有姐妹，一定会喜欢的。”李嬷嬷想着这样应该可以讨好柔妃娘娘。“既然柔妃那么好，你们还回来干什么？”苏慧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梁芷芳，讽刺的说道。苏慧人刚接到旨意的时候人还蒙蒙的，不知道自己那里惹怒了皇上，过了半响，她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那群奴才怠慢了，心中正愧疚自己疏忽了女儿，急急忙忙的赶到梁芷芳那儿想道歉，没想到却听到了梁芷芳和李嬷嬷的对话，才知道皇上会注意到自己女儿是因为自己女儿去求了苏伊人，心中气的不行，不禁怨上了梁芷芳，认为梁芷芳就是受了委屈就不能和她这个母亲说吗？难道她还不会为自己女儿出头，明知道她和苏伊人不对付，还去锦安宫找苏伊人，还害她被陛下责罚，半年的俸禄啊！她在宫里本就不受宠，家里面没给她多少银钱，她要做什么事靠的就是那不多的俸禄，现在没了这些，宫中那些见钱眼开的吸血鬼那里肯帮她办事啊，接下来她将会寸步难行。“原来是惠贵人啊！怎么没人通报，父皇刚处置了一批人，难道你们要布她们的后尘！”梁芷芳自然听出了苏慧人语气中的责怪，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认为明明是她自己的错，还敢来怪自己，看了苏慧人一眼，对着门外的宫女指桑骂怀道。“你……！”苏慧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梁芷芳直哆嗦。“这次就先算了，下次要是这么没规矩，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梁芷芳在说道没规矩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苏慧人的手指。门外的宫女听到梁芷芳的话如逢大赦，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哦，刚才忙着教训不懂事的宫女，倒是怠慢惠贵人了，您一向贵人事忙，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梁芷芳仿佛才看见苏慧人一般。“没事了，我先回去了。”苏慧人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听到女儿充满怨气的话，她心中也愧疚万分，认为母女间哪有隔夜仇的，觉得梁芷芳现在还小不懂事，况且她现在还在气头上，还不如先离开，等风头过了，她的气就会消了！可惜，苏慧人没有看见梁芷芳看着她离开时失望的目光。“嬷嬷，以后本宫就全当没这个母亲了”梁芷芳伤心至极的扑到李嬷嬷怀里哭泣。此后，梁芷芳常常去锦安宫拜访，和苏慧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了，母女间，说的话可以用手指数得过来。苏慧人见此情形，也甚是无奈，只好把满腔的怒气撒在了苏伊人身上，更加抓紧找水琳琅，可是她现在没什么钱，做事多有不便又有苏伊人和大公主留下的势力阻拦，苏慧人现在还没什么头绪。苏伊人看连母女失和也没让苏慧人放下找水琳琅的事，有些无奈了，想到景仁宫的钉子汇报的云夫人来找云卿雪这事，计上心来，找了青敏交待了一番，准备给苏慧人找些事来做做。———景仁宫花园————"红姐姐，你说气不气人，不就是皇上这几天去了和贵人那里嘛，她身边的宫女就敢给我们脸色看了！”一个有些胖的宫女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脸上是一片愤慨的神色。那位红姐姐安慰般的摸摸那个抱怨的宫女的头，感同身受道：“别理那些眼皮子浅的小蹄子，这和贵人能有今日，还不是靠我们娘娘的提拔。”“嗯，我才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呢！等我们娘娘有了小皇子，到时候看她们怎么横！”有些胖的小宫女不甘的说道。“是啊！其实我们娘娘以前也有过一个小皇子的。“那位红姐姐看着小宫女疑惑的神情，得意的说道：“我们娘娘曾生下了二皇子，只是不幸去了，说了也怪那个惠贵人，要不是她我们娘娘怎么可能会早产，二皇子怎么会体弱，怎么可能早早的就去了！”“惠贵人？不是二公主的生母吗？”小宫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衣角，继续问道。“你刚进宫没多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当初啊……，还有这二公主原先是养在我们娘娘身边的，这惠贵人为了夺回二公主，还害得我们娘娘和陛下有了误会。”那位红姐姐得意的向新人展现自己的广博见识。“原来是这样啊！这个惠贵人太可恶了！红姐姐，原来你知道这么多啊！”小宫崇拜的看着红姐姐。“那是，你以后只要好好听我的话，就不会有事的！”接着，那位红姐姐看了看天色，觉得时辰不早了，不等小宫女说什么，就拉着她走了。两个小宫女离开了之间，珍妃云卿雪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你道她是为何在这里呢？原来那天御史上书立太子这事，云家也发觉事态紧急了，就让云夫人进宫劝劝珍妃，云夫人进宫之后，让云卿雪提拔一下云家出身的和贵人，日后她有了孩子再留子去母就可以了。云卿雪也知道家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自从她生了二皇子之后肚子再没有了消息，无论喝了多少补药也没有效果，心中苦涩，碍于家族的压力，她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下自己的骄傲，答应了母亲的话。话虽如此，云卿雪心中还是郁抑不已，今天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人出来走走，对月伤怀，没想到无意中听了这两个的话，勾起了她对苏慧人的新仇旧恨，她现在不能对和贵人出手，就只好把满腔的怨恨发泄到苏慧人身上了。接下来的日子，云卿雪时时找苏慧人的麻烦，给她下绊子下的愈发顺手，看着苏慧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云卿雪奇异的心情竟好了几分！果然，当你难受的时候看见有人比你更难受，你就不觉得如何了！

☆、结局

有了云卿雪的牵制，苏慧人再没有了那个精力和财力去管水琳琅的事了，苏伊人一边很欢乐的围观了一出苏慧人受难记，一边有惊无险地的把水琳琅安全送出了皇宫。

水琳琅一出宫门，就看到了在马车前等待他的周子季，一眼万年，好像晃如隔世，她眼含着热泪慢慢地走了过去，周子季也情难自禁的奔向她，两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爷，我们该回去了！”一旁的车夫见别人已经望了过来，提醒道。

“是，是，表妹，我们先回家，爹娘在家里等我们。”周子季也回过神了，哽咽的说道。

水琳琅听到那声回家，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柔顺的点点头，跟着周子季上了马车。

宫门前的这一幕至始至终都看在一个小太监的眼里，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他的眼里之后，他才转身离开，回到锦安宫向苏伊人禀报情况。

得了小太监的汇报，苏伊人也安下心来，嘴边挂着释然的微笑，她相信那个聪慧的女子不会让她失望的。

流年似水，岁月如刀，生生的把那些如花的女子变成了昨日黄花，看着一批又一批年轻而又鲜活的佳人进入了皇宫这个角斗场，苏伊人虽然依旧美丽如昔，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也是，都要做奶奶的人了，还不老吗？

这些年来，随着几个皇子的渐渐长大，朝堂后宫的权力争斗逐渐明朗化，大皇子梁浩宇虽生母地位低微，母族不显，但好歹占着长子的名分，身后还是有一些支持者的。三皇子梁浩轩身后有朱家，五皇子身后有着吴家，而四皇子梁浩然身后的苏家虽然根基不如朱家和吴家，但他还有一个同母兄弟七皇子梁浩熙的支持，这四个皇子现在可以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与朝堂相对的，后宫势力也发生了变化，皇帝的新宠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没有长久过，对苏伊人这些老人没有多大影响，四妃中朱丽媛、吴悠然和苏伊人手握大权，有圣宠有皇子，地位稳固，没什么变化，而珍妃云卿雪膝下依旧没有子嗣，连和她同族的和贵人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她虽然保养的好，看起来依旧很年轻，但哪里比得上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女，所以她的圣宠已大不如前了，而豫嫔现在虽然几乎没有了圣宠，但凭借着支持大皇子的那些家族的入宫的女儿，取代了珍妃的地位，成为后宫的第四大势力。

当然，尽管掌权的人有了变动，但对皇后赵含璋的打压策略是不变的，几个掌权人都是有儿子的，谁也不想出来个嫡子碍眼不是。

去年，梁奕承为几位皇子指了婚，为梁浩然定下了徐家嫡出大小姐徐雨湘，在去年年中两人就成婚了，两人相处的很好，在一个月前，苏伊人的第一个孙子已经满月了。

徐家也是梁朝的一个世家大族，虽名声不显族中，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全国各地几乎都能看见徐家的势力，苏伊人也看出了徐家的潜力，再看看自家儿子后院的女人，发现梁奕承还真是用心良苦，心里也隐隐明白了梁奕承对自家儿子的看重，暗中松了口气。

虽然明白自家儿子已简在帝心了，苏伊人也没放松下来，在年节时还是会拉拢几个命妇的，毕竟枕头风的威力不可小视，苏伊人也没打算让她们的丈夫投诚，只是让他们对浩然有一些好印象，在有些时候做一些有偏向的选择就好。

似乎每个皇帝都不想承认自己老去，梁奕承也不例外，虽然他没有追求什么长生不老，但现在他会常常领着儿子和大臣出宫围猎。